我看着空空如也的信封,心生一计。
把他那收高利贷的老板前几天要他代为保管的欠条装了进去。
一共是一百七十多万。
这要是烧了。
估计他也得被那手狠心黑的蒋老板一起烧了。
挺好。
我回到饭桌上时,我爸已经急红了眼,指着我就骂:
“就这贱闺女,凭啥浪费老子酒钱?都别拦我,我今天非烧不可!”
大伯无奈,只好让我妈劝他两句。
可我妈却说:
“烧就烧呗,多大点事,琳琳明年再考一个就行了。”
“一大家子难得聚那么齐,建发他今天又喝得开心,烧个通知书给大家助助兴怎么了?”
闻言,大伯CPU都烧干了。
“彩云,你在说啥呢?那可是你亲闺女!她苦苦读了三年,不就为了这么一个结果吗?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额头上的青筋暴起,显然是动了真火。
可我妈无动于衷:
“我就一小女人,我说话管啥用?”
“烧了好,烧了我才有钱给建发买酒不是?”
她说着,就把打火机递给了我爸,还转头要去拿装通知书的信封。
这是她的惯用伎俩,放任自流,就爱看我爸酒醒后悔的死样。
我高中那会儿,我爸酗酒,但她不阻止也不离婚。
他喝,她买,让家里除了酒,连买米的钱都没有。
她不管我爸死活。
当然,也不管我的。
那时给我的生活费每个月只有两百,饿得我想啃草。
是大伯每个月都偷偷资助我些,撑着我读完了三年高中。
见我妈这样子,比我爸还混不吝,大伯气得直拍桌:
“何彩云,这都什么时候了,琳琳离大学就差这么临门一脚,你非要这时候闹别扭吗?”
“王建发,你也是!乖乖喝你的酒,谁再提烧通知书这事就是跟我过不去!”